泡桐树之恋


来源:温州瓯文家教网 日期:201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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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一段“山楂树之恋”,只不过有的开了花而有的却开不了...
    “泡桐树之恋”,也许属于后者。
    还记得2000年刚进中学的时候学校按入学考试成绩高低分成重点班和普通班,由于小学成绩一直不好,他被“不幸”地被分入了普通班。
    这是他第一次被等级观念伤害,刚开始他很伤感,仿佛觉得自己从此低人一等,但是,那位年轻的刚从学校毕业分配的班主任Z老师在第一堂课就告诉他们:“你们在我手里照样能读好书!”从此他发奋图强!激励自己一定要在初二筛选考试的时候再次考上去。
    仿佛是一个饥渴的人遇到救命的泉水一般,畅游在书的海洋里,他像海绵一样汲取知。
他还记得,常常在地理课自习的时间里,忘情地大声朗读,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同学朗读的声音渐渐变小、变小、再变小、直至停止!大家诧异地看着他——而他却依然纹丝不动,依然如陶醉般沉浸在朗读给他带来的快乐里......
    从此,同学给他取了一个绰号——书呆子。
    时光流转,一次数学考试,年轻的班主任Z老师和重点班从教数十年的H老师联合出卷,打算交叉阅卷,比比两个班的水平。
    记得成绩公布发试卷的时候,Z老师说最高分是满分,只有重点班才有几个。话音一落,班上响起一片赞叹声。当Z老师点名叫他领试卷时,他看到老师用欣赏的眼神看着他,顿时,他心里扑通扑通地像揣着一只兔子一般,老师一边把试卷递给他一边说:“尹木辰,不错,考了80分”,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感觉有点眩晕!因为这是班上男生中最高的分数!他有点不好意思,飞快地拿着试卷逃到后排的座位上,睁大眼睛,试卷上方赫然用红笔写着一个大大的80!那一刻,他仿佛感觉如雪耻般身上散发着强烈的光芒!
    然而,冷静过后,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能够考这么好,当Z老师讲解答案时他仔细地对照,生怕出现一丝纰漏,等到Z老师讲解完毕,他竟然发现自己一个题目都没有错!他不禁错愕,为什么一个题目都没错分数却是80分呢?应该是100分才对啊!为了保险起见,他再次检查了一遍,最后他确认全部题目都答对了!而且他发现是阅卷老师算错了,老师把后面大题的分数少加了20分!
    他心里再也平静不下去了,因为这是100分!是他有史以来最高的分数!而其他所有同学,包括平常成绩最好总被Z老师额外关照的女班长在内都没有超过90分!
    他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冷静下来分析:“为什么重点班H老师只给我打80分呢?我要跟Z老师说明我实际上考了100分么?”
    一瞬间,他抛开了喜悦,陷入了沉思......
    经过漫长的思想斗争之后,他把80划掉,用自己的笔写上了一个大大的100!然后他平静地把试卷对折好,放进书桌里......
    从此以后,分数对他而言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又过了很久,一次语文老师分别在他们班和重点班选择一男一女 写得最好的两篇作文,其中也有他的一篇,然后作为范文在两个班交叉朗读。
    作文的名字他忘了,但是从此他却记住了一个女生的名字......
     自打听过这个名字以后,他仿佛像着了魔一般关注这个女生的任何消息。  
     数天之后,在食堂,一个素不相识的重点班男生指着他对同学说:他就是写那篇作文的男生!
    在他们高傲的眼神中,他羞涩地走开了,但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考上重点班!
    这以后除了读书,他最大的喜好就是关注那个女生......
    在学校公告栏“学习标兵榜”的显著位置,他发现有她戴着红花的照片,浅浅的笑容,下面还有清秀的两个字的名。他一遍又一遍在心里默念着女孩的名字,直到确定那两个字已经刻在心上,再也不会忘记。
    有时他会望着橱窗发呆,想象有一天他也会榜上有名,然后学校把他和她的照片贴在一起。
    在学校操场旁男女公厕的前面有一棵高大的泡桐树,每年春夏交接的时候树上挂满了像鸽子一样洁白的花,每当清风拂面的时候便簌簌地飘落了一地......
    他和她会不经意地在泡桐花开的时候遇见,但可笑的是实际上他们只是在上厕所时匆匆地擦肩而过,也许是有些尴尬,也许是彼此都很腼腆,他总是在与女孩短暂的对视过后慌张地看向别处,等女孩从身边走远了,他会一直看她的倩影,一直看,直到女孩的倩影消失在目光的尽头。
    有时,他会回味与她对视的情景,他努力的想从她的眼神里窥探出哪怕是一丁点的好感。可是,他始终还是琢磨不出女孩清澈的眼睛里到底有没有他的影子。
     后来的一个星期五,放学回家的时候,天下起了大雨,路上的同学都匆匆忙忙的往回赶,那天他一只手撑伞,单手骑着自行车,踩在泥泞的路上小心前行;突然,他发现雨幕中前方十几米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冒雨推着自行车走着,看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水中,他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顿时就生出了无限的怜悯。
    十米、九米、八米......越来越近了,他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在跳,他在犹豫是否在她旁边停下来,然后不管她愿不愿意都把自己的伞塞给她,自己再冒雨回家接受父母的问询。
    三米!二米!一米!......他再次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
好远好远过后,他回过头来,看见人流中的她依然静静地走在雨里,而那被雨淋湿的头发遮住的脸还是那么淡定,如此清秀!
后来,初二,他没考上重点班。
    后来,初二,他在重点班读初一,数学老师还是以前教他的那个班主任Z老师。
    后来,他的成绩还可以,还可以就是不算很好也不算很差。
    后来,他和她很少见面了;后来她的教室搬到了学校的四合院教学楼里。
    后来,她毕业了。
    后来的后来,他也毕业了。
    后来的后来的后来,他工作了;偶尔看到熟悉的身影,却怎么也想不起她那时的面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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