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多未必读


来源:温州瓯文家教网 日期:201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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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闲来无聊,翻阅自己先前写就的文字,有篇《“读书人竟放任蠹虫猖狂乃尔!”》。文中引用了梁实秋先生的一则趣事儿:梁先生借得曝晴之日,于庭间晒蚀透纸页的书册之时,却被友人取笑之。梁先生叹曰:“书有未曾经我读,还需拿出曝晒,正有愧于郝隆。”在早年,梁先生便因先严感慨“有书不读,叫蠹鱼去吃也罢”,而发出“家有藏书而用以饱蠹,子女不肖,贻先人羞”之感慨。其实,“书有未曾经我读”又何止其一人自我嗟叹呢?
季羡林先生也曾被人瞪大眼睛问道:“这些书你都看过吗?”季羡林先生自己也难以回答:“我相信,古今中外爱书如命者也不一定都能说清楚。即使说出原因来,恐怕也是五花八门的吧。”原来,这种藏书多于读书的现象,不仅在附庸风雅的界外人士中存在,学界大家也孜孜不倦地到了愚顽的地步。同样,余光中先生也直言道:“ 架上的书,永远多于腹中的书;读完藏书,恐怕不到十分之三。……有的人看书必借,借书必不还。有的人看书必买,买了必不看完。我属于后者……”文化大家尚且如此,我等闲暇翻书人士就更不必多提了。这早已是人之通病,尤其是爱书人永远无法剔除的“诟病”了。
当然,也有藏书必读者在。徐乾学的传是楼藏书甲于康熙一朝,阅量亦为他人羡。万斯同先生作《传是楼藏书歌》赞曰:“东海先生性爱书,胸中已贮万卷馀。更向人间搜遗籍,真穷四库盈其庐。”黄宗羲作《传是楼藏书记》亦赞之:“世之藏书家未必能读,读者未必能文章,而先生并是三者而能之,非近代藏书家所及。”但黄宗羲的赞语之中,也发出“世之藏书家未必能读”的世况,正所谓“积金未必能守,积书未必能读 ”也。
书界人士面对书架,拂尘扫灰之时,往往撰文以书其罪,自我忏悔读书少于藏书。既然“积金未必能守,积书未必能读 ”,又何必撰文书罪?或许兄长善以《黄生借书说》一文以告诫其弟:书非借不能读也。大可不必费银购书,完全可以借助图书馆以解读书之渴。而爱书之人,往往歆羡“红袖添香”。于书之爱,绝非与青楼名妓之爱,亲热一番便转身而去,何况文人愿据名妓为己有者大为有之呢?香港董桥先生说:“爱书越痴,孽缘越重;注定的,避都避不掉。”
反观己身,虽非有“汗牛塞屋”般的藏书量,但也常于闲暇课余,往返书肆冷摊,压榨几个零花钱以淘回几本心仪之书。中文系书友往往前往本人陋室借之以读,并问道:“这些书你都看过了吗?”那么,我也只好借梁实秋先生的话来回答了:“书有未曾经我读!”往往一书未完,一书又被请入陋室,而先前买来的书也就随之打入冷宫了,有的甚至永居冷宫,未曾过问。内心却还是一味相信:他日理书,定有清人金缨“读未见书,如得良友;见已读书,如逢故人”之感。
虽也经常于购书之余,“深愧未学,忧思百结”,但此等癣病,终究“不得了脱”。抱憾之余,却还是依旧我行我素,“千金散尽为藏书”。如若他日真的修成“书淫”,虽说不能像陆放翁“闭户遍读家藏书”和包世臣“补读平生未见书”那般,便是“纵欲而亡”,也应是“不亦快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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