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败之势 不弃前尘——吟方文山《烟花易冷》有感


来源:温州瓯文家教网 日期:201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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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山之词向来追求古今气韵在诸多华美尺度上的契合与融附,与周杰伦之曲相得益彰,交相辉映,成就了“中国风”在当代华语歌坛独树一帜的翘楚地位,诱引不同阅历、不同文化层次的歌迷魂断其中,纠结入里。2010年重磅出品的《烟花易冷》更是将这种凄美绝伦又禅意盎然的中国风推向了另一个不容置疑的高峰。从艺术水准来看,如果将“烟花易冷”作为一个符号化的主题,笔者认为,方文山的词则更胜一筹,具有“化文为律、以气释情”的艺术功效。
    象——颓败而深刻,孱弱而迷幻
初读该词,的确有一种腥朽之味,如临荒野坟冢,又恰逢雨后雾霭,寒意沁脾,不禁身心皆为一颤,于是抖掉了虚妄的理性和伪善的正义,惶惶焉如同一个裸人,曝于艰涩世态的冰瀑下,任由冲刷蹂躏。方文山为我们一等俗世之人摘取了一些貌似凌乱的形象,浮屠塔,残灯,山门,古筝,草木,城门,老树根,石板,孤城,野村。每一个意象都是典型的“有意义”类型,无一例外的天然存在某种象征价值,被方文山谜一样的视野收揽玩味,信手拈来,为“易冷”的凄美策略徐徐铺陈,娓娓弥散。当然,我承认这里有俗套之嫌,毕竟能够表现凄美无常的万物已经被古今词人瓜分殆尽,这些“我本无情”的自然物背负了太多的文人墨客的凄情别恋,家国离愁,留给千年读者更多的是司空见惯的理解原型,少有拓荒般的长途联想,这就意味着,词人对意象的使用,步履维艰,必须在早已狭小拥挤的空间中谋求无量灿烂的新意,何等难得?方文山做到了,虽然满眼尽非稀客鲜者,却字字另谋他韵,句句独嵌异境,令无数为方文山捏汗、担心其“江郎才尽”者叹为观止,欣喜若狂,且有畅想未来之冲动。
意——痴缠之怨,怨之痴缠,此外皆空渺
一首词,营造出的意境,越是残憾丛生,疾痛流溢,就越是受人热捧,这已经成为当代乐坛创作领域的某种共识,美学所讲的“人性审缺”在如今喧嚣的流行音乐广场上也已经被贩卖得烂熟无奇。一时间,痛苦,分离,背叛,厌世,绝望,一干“失魂落魄”的主题产品集体亮相,身着或绮丽、或雍容、或淡雅的视听盛装,纷纷挤占受众的审美神经。而这种不加节制的堆砌和滥用,必然造成了流行音乐文学符号载体的“零内涵”肆意蔓延。歌迷感同身受,矫情之作泛滥成灾,为哗众而强说愁苦者皆风光大造。方文山的词,在这种“流水线制作”的大背景下或许并不能完全免俗,但是《烟花易冷》禅味盎然的凄美意境是充满诚意的,至少是与《东风破》、《千里之外》、《菊花台》、《青花瓷》一脉相承下来,更添了一份对世态的彻悟与完美心灵的执著。有几个零散词句堪称旷世绝笔,让人不忍不庄肃,不得不沉沦:
折煞了世人……梦偏冷……痛直奔……容我再等,历史转身……温柔不肯,下笔都太狠……而青史岂能不真。
这些看似意识流的断笔残句,均不在歌曲的高潮部分,因此在全歌中只出现一次,却一一摄魂灼魄,幽暗中闪现了词人对尘世与人伦在尘嚣直上的巨大变故中一再掩饰而不得的无奈与酸楚,而“煞”、“偏”、“直”、“容”、“狠”、“岂”这几个绝妙精准的词的使用,似乎缓慢而犀利的撕开了遮蔽一切真相的薄纱,露出了让人发指的来自人世的残忍与冷酷,以及对自己身心异处的哀怨和悲悯。
势——微茫之中闪现希冀
方文山的词很独,就在于它有一种势的美。只有鞭辟入里的读词者,才能够用撕碎常态的体验力去渴饮吸吮这种美。通俗地讲,就是说《烟花易冷》中能够感受到一种寒与暖、痛与慰、绝与生、屈隐与直白等对立基调的势力对峙与流变,而惊世绝妙的意境神韵,恰恰就在势之缝隙对流中或滴渗,或缓泻,或汹涌,一并顿挫夺出。以一个片段为例:
浮屠塔 断了几层 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 一盏残灯 倾塌的山门
我再等 历史转身
等酒香醇 等你弹一曲古筝
前三句勾勒出的俨然一幅衰败荒莽的死寂,又加之断塔、残灯、塌门营造出的实实在在的凄厉阴郁,孤寒、痛楚、哀绝的意蕴扑面而来,而一个“容”字成为这一段落的点睛和转机,将前两句那如孤魂野鬼般的阴霾慢慢“超度”,使之化阴枭压抑于无形,存冷寂高亢于“酒香”、“一曲古筝”的温情柔和,至此,微暖,慰藉,挣扎的生机,这些弥足珍贵的积极意象也破土而出,让词人、歌者、听者三方共同沉醉于直达心灵的温存贴切,来不及不感动,就已经被感动了。
同样,“中国风”顾名思义,就是要展现中华传统古典文化的神韵,自然要有很大程度上的文言成分,因此,含蓄、隐晦、象征等经典审美范畴必须嵌入其中,从而形成了《烟花易冷》半数以上的屈涩词章。而方文山词的特征也在这其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就是在半文半白的自由流转和游刃有余中闪现这种若隐若现、似得又失的势变。举例说明:
文:繁华声 遁入空门 折煞了世人
白:梦偏冷 辗转一生 情债又几本
文:如你默认 生死枯等
白: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文:容我再等 历史转身
白:等酒香醇 等你弹一曲古筝
文:雨纷纷 旧故里草木深
白:我听闻 你始终一个人
不胜枚举,几乎每一片段上下都可以看出这种文白互映、屈直流转的痕迹。这种风格在方文山的“中国风”歌词中显露无疑,而在《烟花易冷》中的使用则更为纯熟节制,不再像《菊花台》《青花瓷》那样极具炫技色彩。
一言以蔽之,好词。何谓好词?若问歌迷,则听闻无以为忘;若问歌者,则咏如寒潭生还;若问词人,则绘之不甘负己;若问我,则忧此生不再。(最好)
 
刘小飞:开头开得很好,后面有点续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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