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男人中迷失,爱情在生活中幻灭——《红玫瑰与白玫瑰》


来源:温州瓯文家教网 日期:20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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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是中国少有的著名的女作家,她的小说总是带有一种感伤的色彩。很多小说是关于男女之间的故事,《红玫瑰与白玫瑰》自然是她重要代表作之一。而本文主要是从男人与女人的关系,爱情与生活的关系两个角度来解读小说。
从整个小说的风格而言,它是没有积极色彩的。没有那种对理想人格的追求,也没有涉及到对理想爱情的追求,只是一种现实的折衷和无奈。红玫瑰与白玫瑰既是女人作为女性的无奈,也是男人一种无奈的选择。在现实生活中的爱情就像小说开头所说的,有了白玫瑰想红玫瑰,有了红玫瑰想白玫瑰。永远得不到满足。这就像现在流行的话:得不到永远是最好的。但也有人分析男人的本性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而张爱玲本身也像是看透了世俗的爱情,文字里到处都流露出一种讥讽,一种反思后的批判态度。而她的这种批判又不同于《围城》。《围城》里的婚姻是“城外的人向往进城,进城的人想出城”,而在《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爱情已经丧失了色彩,婚姻也没有那种理想色彩。男女之间只是一种赤裸裸的关系,如果这层关系还有什么东西包裹的话,那这东西就是社会舆论。
其实本文很赤裸裸地涉及到性、空虚这些话题。拿现代的角度来解读主人公的话,他就是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白领,是一个彻底都市里的人。也许正因为如此,张爱玲的小说才这么受知识分子的欢迎。因为她表现了他们的生活和苦难。很多人都说张爱玲的小说是极具“小资”色彩的,她的语言是那么有点愁绪,她的语言是那么讲究,那么抑扬顿挫,有着独特的美感。但是在这种美的背后确是一种真实的残酷。爱情只是幻想,一切只是性的结果。婚姻是利益,生活是一种无奈。
振保接触生命中的女人,是他越来越男人的过程。他生命的第一个女人是巴黎的一个妓女,从此他就成了真正的男人。而那次经历,他并没有愉快的感觉,他总觉得那不是自己的女人,没有自己的一个世界,他要控制女人,让自己成为绝对的男人。在那个自己的世界里,自己是绝对的主人。而在他心目中女人早已分成了两类,一类是白玫瑰,那种贤良淑女,适合做妻子的女人,另一类是红玫瑰,那种热烈奔放,适合最情妇或者情人的人,但是不需要负责任,只是一起快乐。第一个女人让他懂得了如何做男人,而第二个叫玫瑰的女人,影响了他以后的生活。她在他心里是开放的,可是却出身良好的家世,在他心目中既有热情也有圣洁,由于多种考虑,他最后坐怀不乱,只是把那段故事当成了回忆。在与这个女人相处的过程中,他是日益发现有了自我,他对女人的控制力对自己的控制力越来越强。于是他的第三个女人娇蕊出现了,一个开放的有夫之妇,热情似火,处处挑动着振保,而振保由于男人的欲望也没恪守道德就陷入了进去。可最后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从这感情的旋涡里逃脱。娇蕊陷入了恋爱,可是她却觉得自己的爱恋只是身体的欢愉罢了。在男人的世界中,他本人的利益理智总会超越感情。最后他终于开始建造自己的世界,自己的家庭,一个完全由他控制的家庭,而他就有了他的第四个女人烟鹂出现了,一个妻子,一个守候他的女人。可是完全依顺他并不能给予他新鲜感,致使他最后不得不出去找其它的女人来安慰。直到最后不得不被接受这种现实,妻子无论如何总是最后的安慰,也是自己的责任,又回归到原来的世界。他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虽然他对妻子并无任何爱,可是婚姻就是责任。
男人因为女人而成长,但女人的命运却被男人影响着。巴黎妓女、玫瑰、娇蕊、烟鹂、艾许太太、艾许小姐就是所有女人的命运了。艾许是老了的女人,玫瑰是年轻的被人追求的女人,艾许小姐是没有人追求的女人,娇蕊是出轨的妻子,烟鹂是圣洁的妻子。而这些女人都是被男人造成的。娇蕊和烟鹂其实就是做人妻子的命运。一个女人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或者不爱自己的人结婚了,婚姻的结果都是不幸的。小说中烟鹂和裁缝貌似有一腿,这跟振保和娇蕊的关系是一样的。娇蕊出轨就是因为她的婚姻不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而她生性又是一个开放一个浪漫的人,而振保又不是真正的绅士,最后自然就是出轨。而烟鹂没有得到丈夫的爱,没有生理的满足,最后也迫不得已走上同一条道路。不过她没有娇蕊勇敢选择离婚,而是慢慢忍受,最终丈夫还是回归了。而这一切根本原因还是在他们身边的男人没有真正爱她,没有从精神、物质、生理全方面满足。所以当其它男人出现给予安慰的时候,她们就会很容易投入怀抱,但有可能并不是因为爱情而只是因为寂寞。但是娇蕊却在那出轨游戏中找到了自己的爱情,而男人的世界总是与女人的不同,除了爱还有其它更重要的东西。可是女人不可能无归宿的飘零,最后她也做了普通的人的妻子,不再为爱玩危险的游戏。女人最终的位置还是在婚姻中找到了,烟鹂没有走也许是因为爱振保,也许是因为一个女人天生是离不开家。艾许小姐就是那种年纪大了但是却找不到家的女人,是跟娇蕊完全不一样的人。而在这么多女人中,造成这些故事的背后是男性对女性的漠视,男人从接触女人的那一天就想着创造一个自己的世界,而女人从一开始就陷入感情的冲动和迷茫。玫瑰在振保离开时,就已经慌乱了,娇蕊在玩那场游戏中就已经陷入了感情漩涡在没有经过慎重思考就已经决定跟洪先生离婚了,她本以为她可以作为所爱之人的妻子,可是万万想不到振保根本没有准备好。烟鹂根本是一个没有自我的人,她不知道向别人要求,她的生活就被振保限制着,当她跟女儿说话时,他不跟烟鹂商量就直接把女儿送到住宿学校去了。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根本就是不平等的。男性建立了他的世界,而女性却失去了她的世界。这种不平衡注定会出现危机,娇蕊的出轨,烟鹂跟裁缝的事都是一种必然。但是悲哀的是小说里的女主人公从来没有反思过,都是凭感觉和本能行事的。最后的结局,每个人都没有找到自己理想的爱情,过着自己不堪忍受的生活,但是却又忍受着。就像张爱玲在小说刚开始对振保的评价:“他全然就是这样一个最合理想的中国现代人物,纵然他遇到的事不是进和理想的,给他自己心问口,口问心,几下子一调理,也就变得仿佛理想化了,万物各得其所。”
爱情从来不是简单地生活,它要求男女双方的契合不仅在生理上也在精神上,建立在双方了解的基础上。“爱情的内容并不是对某个人单纯的直觉,而是蕴于对他的深刻认识和了解。否则就根本不会有相爱双方的情感和道德的适应。”但在现实中,每个人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深刻去了解另外一个人。振保对娇蕊只是艳羡她的的身体,去体验那种征服别人妻子的刺激,男人天生就是追寻刺激的动物,就像渡边淳一在其著作《男人这东西》里对男人分析的一样。男性一出生就有着性的渴望。振保对娇蕊的感情上升不了爱情,一是他的自私,二是社会舆论的压力。他不敢娶娇蕊,因为他怕成为社会咒骂的对象。虽然娇蕊说自己爱上了他,可是他根本不相信。因为他感觉娇蕊背叛了洪先生,又甩了孙先生,这种女人太开放,根本不能满足作为男人妻子的条件,这条件就是女人给予男人的安全感。振保与烟鹂的婚姻完全没有在爱情的基础上的,他根本就没有试图理解过她,一味地建造自己的王国,最后弄得两个人都十分不开心。可是生活是要继续过下去,振保不得不屈服于婚姻和生活。他怎么逃避她的妻子,怎么在外面玩女人,可是回家之后妻子就会慢慢向自己靠拢。而婚姻注定了是责任,不能逃避。其实在生活中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婚姻关系中的双方。妻子等待丈夫回家,不管有爱没爱,生活就是这样持续。现实生活的繁琐和利益,让爱情就这样消失了。
每个人的生活就是那样过着,尤其是饮食男女的生活。在这一点上,张爱玲的见解是十分深刻的,这让她的小说自然有一种厚重感,因为它承载了生活、爱情的重量。就因为这一点,她跟其他女作家分开来了。她的语言有着她经历过的沧桑,有着生活的重量,有着作为有知识的女性对女人一生的思索,有着女人对男女关系的思索。只有直面过生活的人才能写出这么现实的东西,这么深刻的东西。作为女作家,她不同于男作家对男女关系的描绘,不像劳伦斯对男女性心理的刻画,也不像渡边淳一那么赤裸,不像鲁迅对旧女性的批判,在她的文字世界里,没有所谓新女性的光亮,只有在男人世界中,在生活中的沉沦。这是没有希望的沉沦,作者是沉入期中的描写,没有对未来的期望,没有对过去的留念,她只是在说那个时候发生在上海十里洋场的故事,那里的生活。小说是从横向的角度截取生活生活片段而成,虽然它没有纵向的历史角度有力度和气魄,但是它却反映了生活的真实,体现了人们对人类永恒的关系——男女关系的思考。从这点而言,它的是极其有意义的。
现实的生活中白玫瑰会变成衣服上的饭粘子,娶了红玫瑰会变成墙上的蚊子血,这就是生活。生活就是要剥开所有理想的面纱,但是人总会像振保一样口问心,心问口,万物各得其所。所有理想的爱情在生活中就幻灭了。女人在男人主宰的世界中过着家庭生活。(邵杰:需要再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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