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南京


来源:温州瓯文家教网 日期:201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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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是一个总与历史有牵连的城市,作为辉煌六朝古都,明孝陵、夫子庙、贡院等等名胜,能闻名于世的太多太多,如果要把南京大大小小的古迹说上一遍,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然而中国是一个具有悠久历史文明的国家,辉煌时代留下的痕迹多不胜数,在中国的大江南北也比比皆是。看的多了,似乎也变麻木起来,无外乎雕梁画栋、朱漆金门、深宅大院,这恐怕也是历史名城所有的通病,即便是朝代不同,恐怕一旦沾了皇气的地方,即便是霸气也成了俗气。
如果说南京仅仅如此,那南京也不过是帝王所好的俗地而已,犯不上多费笔墨。南京与中国所有的历史名城都不同的是,南京不光记载了中国曾有的最高辉煌,也刻骨的记录了中国五千年来最大的耻辱。或许正是如此,南京也注定成为了中国的历史中永远不可能被掩藏的浓重一笔。
既是国耻,就不可能为中国人所淡忘,因此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被一再扩建,期间所搜集的日军罪证也日渐翔实。我总以为,如果在南京只有一个选择的目的地,那么大屠杀纪念馆便是每一个中国人应当去接受教育的地方。
这里记录的是一场浩劫,恐怕也是人类发展史上最大的浩劫。血腥、残忍、灭绝人寰……我想即便把人类所发明所有形容劫难的语言用于此,恐怕都不足以将此次事件的惨状形容恰当,因为南京大屠杀的残酷已经超乎了所有人类所能承受的所有语言的范围,对于发明语言的先祖们恐怕从来没想到过世界上竟然真的会出现如此残酷的事实。
然而,这确实发生了,而且恰巧发生在一个在世界强盛了几千年的雄伟国度。时至今日,几十年前森森的白骨还与今日的黑色花岗岩形成着鲜明的对比,似乎还在为自己的惨死和国家的屈辱而哭号、控诉……这种哭号和控诉却是如此的无力,对于如同禽兽般的屠夫,任何哭喊和叫骂都是如此的无用。300000这个尚为保守的数字将永远的被刻在代表着中华民族耻辱的石柱之上,供人警醒。
纪念馆中沉重的哀钟,不停地在人们的耳边发出轰鸣,有的人在这钟声之中警醒,有人在这钟声之中恸哭,有人在这钟声之中愤怒,有人在这钟声之中麻木,众生之相,或有异同。而当这钟声一下下在我耳边响起时,我却陷入了哀思:
十分清晰地记得纪念馆中这样一句话:“我们不应该忘记历史,却不应该记住仇恨。”前半句我是认同的,对于这样的历史,但凡有着人性的人都不应该忘记的,然而仇恨就是我们应该忘记的吗?我总以为,这是不对的,当我们记住历史的时候,更应该铭记仇恨。恐怕很多人会说我狭隘,不包容,我们中国人是包容心有度量的民族,不应如此。在东京审判之中梅汝璈也曾经说过:“我不是复仇主义者,我无意于把日本军国主义欠下我们的血债写在日本人民的账上。但是,我相信,忘记过去的苦难可能招致未来的灾祸。”然而我却以为铭记仇恨却并非狭隘或者不包容,恰恰是为了我们更加清晰的记得这段不堪回首的苦难。就像二人打架,倘若背上捱了一刀,时日久了,伤好了,恐怕也就忘记了曾经的痛,然而若是胳膊让人砍掉,面皮让人划破,每天临镜的时候难道还能忘记仇恨吗?而南京的浩劫,又何尝只是让人砍掉胳膊、划破面皮那么轻的伤害,丝毫不逊于被人挖掉双目又在胸口狠狠地刺上一刀,这种痛、这种仇能劝人忘怀吗?如果这样都还劝人释怀的话恐怕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打不过,倘若是能打的过,没人会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
历史的惨痛铭记着我们当时的羸弱,或许时至今日我们仍是羸弱的,我们面对着当下的日本,仍然十分的无奈。以至于时至今日我现在都还认为梅汝璈还是太过善良,对于日本这个名族,过去和现在的种种作为,已经充分的证明了其狼子野心并未丝毫悔改。而我们的仇恨岂能在此简单释怀?依旧与虎狼为邻,岂能掉以轻心,何况我们还被这禽兽狠狠的咬过。
不该忘的不能忘,该忘的更不能忘,这才是历史给我们的教训。
带着这样的沉思,我一直走出了纪念馆,顺着南京宽阔的道路,一直走了下去。不多久我的沉思就被一篇繁华和热闹所掩盖,只见眼前美景雅致,碧水东流、小桥村舍、龙舟如簇,打听之下,原来这就是久富盛名的秦淮河。秦淮河水并不宽广,我想倘若不是小杜的《泊秦淮》中“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诗句,秦淮河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名气。
但是我至今都无法说清楚这种名气终究是好名还是恶名,因为论其秦淮河岸旁就是江南贡院,一度成为中国历史上文人士族的成就之所,但是亡国之秋江对岸的商女一曲《玉树后庭花》又使得秦淮河也沾上了遗臭万年的骂名。
如今此时的秦淮河,依稀还有当年繁华的景色,人头攒动,络绎不绝,当我从大屠杀纪念馆的哀思尚未拔出的时候,一拍欣欣向荣之气扑面而来。或许在繁华之中哀愁是不合时宜的,于是我便努力调整心绪,让自己尽量少些悲愤,多些愉悦。
世上之事总是事与愿违的。正当我在秦淮河畔徜徉之时,旁边茶楼的乐曲想起。这本不足为怪,世上富贵人多,点曲来听也是常事,可是他却不偏不倚点中的正是当年的亡国之曲《玉树后庭花》。我走上前去,询问之下原来是老板打出的营销新手段便是演奏这首亡国之曲。
我瞬间有了吞下一只苍蝇的恶心之感。
人可以无知,但是不能无耻。既然明明知道是亡国之曲却成为一种招牌,难道作为一个历史的古都传承历史仅剩下了如此手段吗?
我委实心痛!
然而我心痛的却并非只是这一个无知的老板把昔日亡国的乐曲,当作招揽生意的招牌,而是我悲痛国人对待历史的态度。我总以为不论是古代的历史也好,近代的历史也好,都是供认尊重和深思的东西。百年之前的亡国乐章成为今朝的娱乐,那我们的身后的百年呢?是不是也会有人当街叫卖着日本人的军装,得意洋洋的招揽生意说这里曾经发生过大屠杀?
我不敢想象,也更不敢再以这种心态去揣测国人。然而,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浅薄与无知,刚刚还在为南京的大屠杀而感伤,痛斥释怀者的善良过度,然而我却忽略了国人早已麻木的心。对于这种麻木,或许把大屠杀纪念馆一建再建都是无用,对历史的哀思者终会一直哀思,对历史的麻木者却不管如何教育都会忘怀,而对于早已麻木多年的国人而言,历史的荣耀与屈辱只是一个代名词,至于这个名词背后的沉重或许早已随风而逝。或许一百多年前拿破仑说的很对:“中国是一头睡着了的狮子,我希望她永远都不要醒来。”而事到如今,中国这头狮子,或许也再也醒不过来,因为恐怕已经没有人在关心这头狮子是死还是活了。
时间短暂,更或许我已经毫无心思,对于南京的印象也就只有从纪念馆到秦淮河畔,但我以为这样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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